【因缘际会】ch.02

Ch.02

闫顺醒来的时候恍惚了很久,宿醉的脑袋眩晕厉害,手掌挡住眼睛缓了好一阵儿,才适应屋外灿烈的阳光。

 

下意识往床头柜上摸,又在被子里胡乱|摸索一番,都找不到手|机,他捂着胃起身下床,动作间又扯了身后的伤,倒吸一口冷气,终于想起些什么。

 

手|机躺在进门的转角柜上,估计正在没电关机中。

 

闫顺静|坐在床边,木着脸把昨夜的事从头到尾过了一遍,才长吐一口气,拍了拍麻木的脸蛋,恢复了点生气,一句国粹脱口而出:“妈了个腿,老傅那个狗玩意儿又揍我!”

 

闫顺咬牙坐了好一会儿,才慢慢起身挪到洗漱间,撑着洗手台望向镜子里邋里邋遢的人,下巴上的胡茬一看就是几天没修理过了,黑眼圈又深又暗。闫顺自己都看不下去了,接了捧凉水泼到镜面上,却对着被水流模糊的自己失笑起来。

 

在浴缸里放满水,正准备好好泡个澡放松放松,却不成想伤处沾了热水,蛰的他一个激灵跪起来。趴在浴缸边向身后望,只能看见整个臀|尖往上被打的一道一道的红|肿印子。不由得又啐了傅斌林两句,只得换成淋浴好好休整一番。

 

好好搓了把脸,遮住黑眼圈,哼着曲儿从浴|室出来,闫顺又恢复了平日的精致帅气。咬牙套进一条修身的黑色牛仔裤,配一件暖色高领毛衣,骚包地拨了拨刘海。

 

厨房是半开放式的,客厅被收拾的整洁有序,那棵半死不活的椒草被他浇了水移到阳台,乱七八糟的外卖盒甚至桌布都消失不见了,一眼望去,明面上干净得几乎没有东西,鲜明的傅斌林的特色,闫顺不由自主的弯了眼尾。

 

餐桌上空空如也,打开冰箱也只有半盒过期的牛奶。他分手这几天哪有闲情逸致开火做饭。

 

闫顺扶额笑了起来,真不知道傅斌林早起看见冰箱的时候是什么表情。

 

看了看时间才九点半,点进美团准备叫个外卖,首页推|送了美团买菜,闫顺眼珠一转,兴致盎然地买了鲜菜肋排,又寻出保温桶冲刷起来。

 

等菜的时候向老板发了销假复工申请,随后在微信上轰炸起来:

闫:「傅狗,我起了」

闫:「?手术去了?」

闫:「出来跟我说声啊」

 

对了,傅斌林是个外科医生,外表看上去最冷漠、呸、最冷静的那种。

 

闫顺的手艺得了其母真传,是足以做出一桌色香味俱全的年夜饭的水平。傅斌林虽然嘴上嫌弃,但每次都能吃得盆干碗净。

 

不过闫顺不经常下厨,一来他实在懒,二来前男友许青崧做的饭倒也还勉强能入口。

 

红烧了肋排,再炒上两个青菜,焖一小锅米饭,闫顺边做边吃,等到出锅,他也填了五六分饱。

 

晃晃脑袋把他为许青崧洗手做羹汤的片段扔掉,趁热气盛进保温盒里,闫顺擦干净手摘下围裙,丝毫没意识到今天一上午脸上都挂着笑意。

 

拎着钥匙出了门,往傅斌林的医院去。

 

好不容易在住院部的楼前找到一个车位,已经过了十二点,手|机依旧没有动静,闫顺扫了眼微信,提着满满当当的保温桶进门,与来给病号送饭的人并无二致。

 

有一说一,正常人平时没事儿谁去医院。闫顺上次来还是去年有个客户住院,他顺道来看了看傅斌林。

 

凭记忆走到他的办公室门口,却实在模糊了具体哪个办公位,闫顺只得拎着保温桶敲门:“打扰了,请问傅斌林医生的工位在哪里?”

 

有个女医生抬头,上下打量他一番:“你是?”

 

闫顺道:“我是他的朋友,刚给他打电|话没接。”

 

“傅医生做手术去了。”

 

闫顺摸了摸鼻子:“我知道,我是来给他送饭的。”

 

那女医生见他手里提着的保温桶,道:“那你去傅医生办公室等吧。”

 

闫顺眨眨眼,心想这不是他办公室,难道走错了?

 

还不等他细想,就见那姑娘抬手指指右边:“出门右拐走到头第一个房间。”

 

闫顺道了谢,按照她的指示走过去,惊讶的发现屋门外|挂着“副主|任办公室”几个大字,墙上赫然贴着傅斌林的简介和照片,一看就是新贴的,崭新得反着光。

 

闫顺笑了起来,这小子升职了也不知道跟他说,真不把自己当朋友。

 

门没锁,他得以推门而入,扫了一眼办公桌,哑然失笑,确实是傅斌林的风格,不知道是不是做医生的原因,他这人特点太鲜明,哪里都要整理的十分干净才行。

 

在软皮沙发上坐了好一会儿,傅斌林才进来,身后跟着个小孩,二十出头的样子,两人随口|交流着什么。

 

看见闫顺,傅斌林明显愣了下,才摆手让他先离开。

 

“你怎么来了?”

 

闫顺指了指保温桶:“我来送饭啊。”

 

傅斌林挑眉问:“昨天打得轻了?我是吃了饭才去的。”

 

凭借多年的熟稔,闫顺当然听出了他的调侃,翻了个白眼,提起保温桶作势要走:“我多余费这功夫。”

 

傅斌林弯着唇拦住他:“好了好了,刚手术完,正饿着呢。”

 

闫顺手腕顺势一转,打开了保温盒,把饭菜一一摆开,递了双筷子,口|中不饶人:“升职了都不知道跟我说,我还跑这么远来给你送饭,我真是闲的。”

 

傅斌林道:“没几天的事,没来得及说。”

 

吃闫顺做的饭是一种享受,看傅斌林吃饭也是一种享受,他下意识流露|出的满足和赞叹总能恰到好处的鼓舞别人。

 

两人风卷残云似的吃光了所有的菜,闫顺实则吃的不多,暗暗怀疑傅斌林有没有被撑到。

 

他今儿个是临时起意,傅斌林工作六年也就这么一次,收拾了东西,闫顺就要走。

 

傅斌林也跟他站起身,状似随口问道:“你好了没?”

 

闫顺闻言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:“你打的自己不清楚?那是一晚上能好的吗?”

 

傅斌林原意是问他的状态如何,被他这样一讲,倒也没再追问,只调侃着扫了眼他身后:“还能跑这么远,活蹦乱跳的呀。”

 

闫顺差点将保温桶砸他脸上,越想越气,真是多余来这一趟。

 

二话没说,转头就往门口走。

 

刚走到门口,就被傅斌林拽着胳膊拉住:“给我看一眼再走。”

 

闫顺甩开他,拉开门恶|言道:“看屁看!”

 

傅斌林笑了下,长臂一伸,隔着他压上|门,无意之中把他困在怀里:“给我看看。”

 

两人厮混久了,丝毫没意识到这个姿|势有多暧昧。闫顺手肘往后一怼,把傅斌林撞弯了腰:“滚滚滚,打都打了,你差不多行了啊!”

 

傅斌林捂着肋骨倒退两步,让闫顺得空跑了出去,刚隔的近嗅到他毛衣上沾的烟火味儿,一阵失神。


半晌,才望着早就没有背影的走廊笑着摇了摇头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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彩蛋是老傅早起的片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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